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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的存有物並無誤,但自身的存在卻是理不清的混亂。或許他孤芳自賞,但不偏激的自負。 喜好閱讀,並深受陰鬱文學作品的影響,鬱鬱寡歡、孤獨憂鬱充溢在他的文章裡頭。基於文學性的考量、好奇及故事性的擴展,時常沈默的觀察、洞悉週遭事物。 他自許──如同法蘭茲·卡夫卡(Franz Kafka)在給他的好友馬克斯·勃洛德(Max Brod)的信中說得一語中的:「....實際上,孤獨是我唯一目的,是對我的極大誘惑」

2012/03/29

愛‧無須懷疑的愛‧不著痕跡的愛 - 01


 Picture Source -無賴俊彥




      「妳討厭我了?」
      「是啊。會突然消失的人,讓人很難再相信。」
      「恨我嗎?」
      「‧‧‧‧」

      

      司忍的晚餐是少量的油炸食物和一瓶红葡萄酒作陪。瓶身有隻小企鵝的圖案。司忍百思不解的是這圖案對品牌來說任何特殊意義或品牌的意念嗎?這我並不需要關心,他最後作罷的這樣想。

       「喝起來有一絲辛辣與香草氣味。非常好....非常好。」他在燈光昏暗的房間裡喃喃自語著,他以這樣的方式和自己的另外一個自己對話──此外,他也只想這樣。


      「你能不能成熟一點?」女孩的語氣在憎恨與惋惜中曖昧著──純粹是司忍聽的感受
      「什麼叫成熟?」 司忍輕佻的語氣想掩飾內心的過份不安
      「你得面對問題,解決問題;而不是選擇逃避,要有責任感。」女孩按耐不住心中的忿怒,互相推擠的眉頭‧‧‧‧‧‧司忍想像著那女孩的表情
      「我至少是誠實的,我不像妳們一樣的虛偽。」
      「什麼?‧‧‧‧你倒地在說什麼?」
      「不好意思,是我自己的事罷了。」

      ‧‧‧‧我到底在說什麼?

      「那我問你,你為什麼突然消失不見?然後誰都不知道你在哪?」
      「我就是想如此做;或許是想藉由遠離能夠看清某些事吧。」
      「不‧‧‧‧這根本是逃避。」
      「至少是我自己的選擇。」

      「那你家人知道你在哪嗎?」
      「不知道。」
      「你難道就不能成熟一點嗎?」
      「妳為什麼不把妳的問題拿來反問妳自己?」
      「是啊!我不能說我是成熟的,但我還是可以來奉勸你啊!難道我沒把自己的事情處理的妥當,我就沒資格說你嗎?」
      「沒錯!妳沒有資格說這些話。」
       ‧‧‧‧
      「是什麼使你消失這麼久?你想說嗎?況且,你沒讓我事先知道,事後也讓我找不到你。」
      「我就是想這麼做,況且我也想自殺‧‧‧‧但我沒這麼做,我知道我還有家人。」 總是在道德和倫理之中困頓的司忍,自身的矛盾就如矛盾一樣難以理清
      「我就是怕你會自殺‧‧‧‧而且你還知道你有家人?」女孩帶有斥責的口氣

      兩人沉默一段時間,也一併思考怎麼和對方溝通。 司忍 迅速的轉換電視頻道;重頭轉到尾,再從尾轉到頭。電視根本沒必要開著,但司忍想藉由這樣的迅速轉換電視頻道來發洩自己凌亂的思緒。不停且快速的,像是某電視頻道裡會有答案似的。

      「那你還會來學校嗎?」
      「我不想看到妳。」
      「你可以當作視而不見啊!」
      「我知道,那也是我擅長的;但就是不想看到我所不想看到的。」
      
      視而不見只是心理的一種自我安撫或防衛罷了,不想見到的就應該避免去見到。

      「那你的學業怎麼辦?之後呢?」
      「我有自己的打算。」

      沉默。

      「妳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我只是希望你面對自己的問題,而不是逃避;並且也把大學學業讀完。」
      「那是我自己的事。」
      「‧‧‧‧你這個人的想法真的很‧‧‧‧」
      司忍搶道「妳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唉‧‧‧‧沒事了。」

      。








          司忍在圖書館,一邊翻閱書籍,一邊在筆記本紀錄下自己喜愛的字句、段落。累了,就趴睡一下。上午看書,下午偶爾寫一些文章。這樣的模式對他來說相當舒服;盡管圖書館裡禁止抽菸。
      在翻閱幾本書籍之後,他趴在桌上休息;然而,腦袋卻不安靜的運轉著,內心不停發出怒哄:

       成熟?逃避?責任?袒胸面對?──根本是狗屁。我想任何年齡都會有逃避事情的時候。‧‧‧況且‧‧‧他們又不是我,他們並不能以他們的標準來衡量我──難道說,人類是需要經由評論,決定符不符合正常標準嗎?;再者,他們想藉此說我心智不成熟?‧‧‧‧我所面臨到的問題使我選擇逃避,他們在無法觸及我的感受之際,卻以他們的經驗和國家教育下那好像是成熟或是明智之舉的行為來譴責我;難到他們所認為的才是正確的嗎?是一種不可否認的嗎?‧‧‧‧他們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他們假裝虔誠的模樣告訴他們的神來拯救我、消滅我‧‧‧‧
       比起我來,他們想藉由什麼來認可自身是正確或是正當的?──那近似一種被革命宣言催眠的盲目的。
他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對我來說都已無關緊要了;因為他們就是這般的人──到處遊說別人的壞話,背地裡顛唇簸嘴──然後──像是蓋棺論定作出我的人格評價。
       生命本來就有不可預測的特性,人生的起伏時而高漲時而低退;而我正身處在困境的低潮中──正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刻,卻隻身鬥抗。


     「自殺是愚蠢的」盡是些傳統且古老的道德倫理者、自認清高者、聲稱偉大的流派、教條主義者‧‧‧所認為的無比高尚的論定。


       我寧願沉默,對任何人沉默。我不背地裡遊說──對於任何人的人格特質自有他們的獨特性;我能夠了解到:對於他人之人格特質不可妄下結論。
       我內心滿是怨恨‧‧‧‧我在良善與醜陋的邪惡之間產生糾葛──對於「人」的互不信任、以及糾紛。‧‧‧‧‧‧沒錯,我十分確定他們正圍聚在一起反駁我、咒罵我──用一種近似我已確定是個瘋子的見解來嘲諷。我不是自我感覺良好, 也不覺得自己是向著良善發展。對於他們的描寫並不是無中生有,而是事實的闡述。‧‧‧‧沒關係‧‧‧‧沒關係‧‧‧‧他們怎麼評斷我,已無關緊要。我深知善之可貴,但如果地獄確實存在,我也不希冀天堂。世界就是為了促使天堂和地獄能夠正常運行而建造的吧?‧‧‧‧不是天堂即是地獄‧‧‧‧如此的兩極‧‧‧‧神與魔也是極端份子‧‧‧‧


       高中時期輟學,我‧‧‧‧我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只因為我自感沒有資格擁有高中畢業。‧‧‧‧或許人家覺得可笑,但至少,我是誠實的。
      ‧‧‧‧我是孤單的,我喜愛這孤單;我決不會因為孤單而賣笑。‧‧‧‧我仍然會保持沉默,儘管看似一種病態的自虐行為;但我想,經由時間的推移,事態會有明朗的時候。‧‧‧‧目前,我的人生、我的人格,說到底,也是我自己本身通過不斷的選擇和選擇造就出來的。‧‧‧‧我想否認自己是這世界的一份子,但這樣仍脫離不了世界的糾纏‧‧‧‧。
      ‧‧‧‧我有愛,無須懷疑的愛,不著痕跡的愛。



      既然難以好好地休息,那乾脆將這種難堪的時間用來閱讀,司忍如此認為。
      林水福(附註1)《日本文學導遊》中,讓司忍印象深刻的莫過於作者的個性,或許只說個性有點籠統。林水福教授具有相當的研究文學水準以及個人的獨特見解,以至於他敢言的剛強氣息令司忍相當敬佩;再者,在林水福教授所翻譯的文學作品中,司忍讀過遠藤周作我.拋棄了的.女人》以及谷崎潤一郎諸作品。姑且不論司忍對於翻譯作品是否有某種程度的水準,司忍認為自己喜愛已足矣。《日本文學導遊》某篇中,司忍理解到:原來村上龍的《限りなく透明に近いブルー》被譯作「接近無限透明的藍」是錯誤的;應該譯作「無限接近透明的藍」,並且,在此篇中,林水福教授用嚴肅中帶有一絲鄙視的字句兩度反駁劉黎兒(附註2)的淺見。司忍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學者間潛藏的緊張氣氛。
      雖然《日本文學導遊》並沒有更深入的探討日本文學,但書名已提醒讀者,本書將以導遊的方式帶你略微了解即可。至於司忍購入劉黎兒裸:劉黎兒的日本情色文化觀察》只因時不時會看見劉黎兒這名字,以及書名的誘惑之下購買;他自己對於裸:劉黎兒的日本情色文化觀察》的評價是:「還能接受!」──沒有貶低之意




      最近司忍回到家後,會不斷重複播放「Por Una Cabeza」,在一九三五年發表的一首阿根廷Tango舞曲。每每播放,他就會想到電影  “  Scent of a Woman ” 眼盲的退休中校法蘭克和美妙女子跳Tango的片段。雖然司忍沒有更進一步的樂理,但他認為「音樂」就和「文學」一樣,沒有衡量的單位、沒有既定的形式、沒有評價的標準,好與懷全憑自身與它們的契合度

      在夜幕中,音樂不停的播放。渗透漫溢的美妙音符接踵而來,首段有一種慵懶的風味,而後轉變、呈現出激情的感覺‧‧‧‧高漲之後低退,低退之後高漲,有一種捉摸不定的感受。若即若離的像是女人‧‧‧‧司忍感受著──一個獨立自我的性感女人,堅定且溫柔地以自己的節奏與步伐,周旋在他的腦海‧‧‧‧若隱若現的身影。







      司忍最喜歡在沉寂的深夜寫文章;低垂的夜幕使他相信自己遠離世界,撤地的隔離;他得以舒服的伸展身軀,盡情的寫作。
      泡了一杯咖啡,等待,準備好之後,他在潔白的活頁紙這樣寫著‧‧‧‧‧‧







(附註1)林水福,台灣日本語文學研究者、翻譯者、教師。
(附註2)劉黎兒台灣基隆人,是旅日女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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