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清晨四點多上床。身體是疲倦的。
輾轉反側間,腦袋清醒的突然有個想法浮上:我應該試著記錄自己的真實生活。
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浮現我也不太清楚——它是暗藏在我下意識中的——太突然的想法。 如果這想法實行了,能給自己有什麼實質的幫助或是改變嗎?我想是沒有的。但我如果照著這樣的想法實際行動的話,想必會在其中找到些什麼。
不是應該保護自己的隱私不被人窺見嗎?那怎麼會有人極度想要攤開自己的隱私怕不被人看見呢?這樣的行為跟曝露狂有差別嗎?我想是有的:我所想要記錄的不只是物體的存在,應該還要有不能被透視的內在——感性及心靈在某過程中的轉換、結論。
裸露身體不是最危險的,而是將自己的內心層層撥開,將裡頭所有的東西擺在陽光下;裡頭可能有溫馨的、幸福的;但免不了的是那些齷齪的、不甘入目的、也或是滿目瘡痍的。
「把自己的隱私生活紀錄於部落格上,對自己往後的生活會造成怎樣的改變、後果?」這樣的問題就先擺到一邊,畢竟得先實際進行後才得以知道;對自己所還沒碰觸到的情況妄下結論的話,那將會對記錄工作在進行中造成影響。
我不能說我是愉快的——對於我所要進行的記錄工作。我不期待它的後續影響力,但我會對此記錄工作保持一種心態:實驗的心態。
我強烈的好奇這實驗。人生的實驗。
手機震動著,在桌面上發出劇烈的碰撞聲,元介看著螢幕——「宜玲」,臉上不自覺的浮現笑容。
「喂!葉元介嗎?」女性羞怯的問候
「是啊!怎麼樣?」
「在過晚一點,去你那邊好嗎?」
「需要喝酒敘敘舊嗎?」元介笑著詢問
「OK....那....晚點聯絡。」
「我等妳。」
元介愉快地掛上電話
宜玲和元介是高中時期的同班同學,某天元介無意間在網路上社群網站找到宜玲,兩人便聯絡上了。起初,元介認為五年沒聯絡的同學除了一開始的客套問侯後便再也找不到話題;但出乎意料的,自己和宜玲在聊天當中可以得到很多樂趣;兩人也很有緣的生活在同一個城市。交談過幾次後,兩人互留了電話,也試圖相約見面,但最終都是潦草的拖延過去。
在等待宜玲再次播電話來的期間,元介將租屋打掃過一遍後便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電視;雖說開著電視,元介卻無心於裡頭播放的節目,而是放任自己的靈魂在青春高中時期的記憶中追尋……
雖然元介和宜玲是高中的同班同學,可是在那期間兩人不曾熟識,甚至到畢業也不太瞭解彼此。在高中這種年齡階段,每個人都希望快點長大,並且時不時的假裝自己是個有成熟思維的大人;或許就是這樣,宜玲和元介在當時都認定對方的幼稚行為太不成熟,而不想進一步的認識對方。
可能人生就是如此吧!在青春的年紀階段認為自己和同儕間截然不同,有著某種憂越性的心態;但當自己真正得為自身行為負責、踏入社會工作、面臨房貸及車貸時大多會想念起穿著制服讀書是多麼美好的回憶——是吧?
元介點燃新的菸,電話來了。
「我到你租屋公寓樓下了,你家有酒嗎?」她感覺開心似地竊笑著
「我想我們要出門多買些。妳等我一下。」
元介關閉電視,熄滅了香菸。要從陽台出門時,肌膚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氣,這時他才驚覺到冬天似乎來的很快——而事實上冬天正以他無法想象的速度到來。他轉回房間,開了衣櫃,發現冬裝都還躺在沈睡中箱子裡;他隨即打開箱子拿了件連帽外套。
他想:單身男子,的確會少個人提醒:多穿點衣服。
宜玲坐在一台摩托車上,元介走了過去問道「妳騎車來?」
「難道你看不出來嗎?」宜玲轉向元介走來的方向回應;戴著機車安全帽及口罩的她有種帶著面紗掩蓋性的神秘感。
元介看著面前的這位女性,記憶中她是個羞澀的女高中生;而現在她穿著黑高跟鞋、黑色膝上窄裙、黑絲襪、有著荷葉邊抓皺的大地色小洋、外面套著女性有腰身的黑西裝外套;這一身 office lady 的穿著相對於元介記憶中的她來說多了分輕熟女的誘惑魅力。